Endless Dreams

Chapter 8

 

「我回來啦」計算好時間，在桐島下班回到家那一刻剛好把最後一道菜端到桌上。手塚便到玄關迎接桐島，卻被桐島嚇了一跳。

「龍太，怎麼了？」上班的西裝濕漉漉的，桐島的頭上還裝飾著一片綠葉。

桐島沒有回應手塚，徑自走到浴室洗澡，但從他的背影，手塚看得出他十分低沉，便沒有多加追問。

洗好澡出來的桐島依然是雙目無神，不斷地在嘆氣，即使桌上放著他最愛吃的菜色，他亦只是隨便翻動飯碗，沒有多大的食慾。

「菜不合胃口嗎？」手塚問，但他明瞭不是菜的問題，應該是桐島工作上問題。

「沒什麼，只是工作有點累沒什麼食慾，我先去睡覺囉」話畢，桐島放下筷子離開飯桌往寢室走去。看著高度沒有變化的米飯，手塚憂心忡忡地看著桐島的背影。桐島自己不願意分享的話，手塚也不想勉強他說出來，只是手塚希望桐島讓自己分擔一下他的煩惱啊。

把吃剩的食物都打包後好，手塚亦準備睡覺。進到睡房，聽到幾聲抽鼻聲，背對住他的桐島亦有幾下顫動。

關了燈，上了床，手塚從後抱住了桐島，在他臉頰印下一個晚安吻「我永遠都站在龍太這邊的喔」桐島沒有回應，但亦沒有進入夢鄉。

 

翌日，手塚習慣性地往旁邊抱去，撲空令他頓時醒來。身旁不見了桐島的蹤影，手塚拉起鬧鐘一看，才五點鐘。才五點鐘，桐島已經出門去上班了嗎？這也太反常了。

擔心的手塚還是撥了桐島的電話「龍太出門了嗎？」

『嗯』他的聲音依然十分低落。

「這麼早？」背景還帶有水流的聲音。

『因為要查案啊』

「好，小心點喔」手塚的話語裡充滿著寵溺，還有擔心。昨晚桐島的異常已經讓手塚很在意，加上他輕微發燒，令手塚很擔心他。可是手塚不能直接詢問桐島，或是出面幫助他，畢竟桐島也是個自尊心強的男人。

 

收好手機後，桐島看著眼前川流不息的河流，大大地歎了一口氣。他只有一個人，可是這流水並不會停下來等他。

桐島從昨天就開始在河流中尋找，因為根據一名小孩的證供，其中一名嫌疑犯在離開案發現場後，把凶器扔到河流中了。雖然其他人都知道把小孩的證供不當作一回事，但是桐島卻很認真的從昨晚開始就一直在河中尋找，更把自己弄到一身濕漉漉。

正值夏天，但清晨的水溫還是不太高，長期浸在水中的雙腳，在向他身體發出警告。再者，他的雙手亦十分冰冷，發紫的指頭告訴他他不應該再找下去。

不找到，他就不死心。這是桐島的堅持，身為刑警的堅持。再次把雙水伸進水裡，毫無目的地尋找。

「你還在找啊？」突然，桐島身後傳來一聲喊聲，是久保田。為了尋找線索，他亦十分熱心地清早便開始調查。撇除他對桐島的偏見，其實他亦算是一名充滿熱誠的好刑警「小孩亂說的話你也相信？」

「那小孩沒有在說謊，我很確定他的眼神沒有說謊」桐島回。

「暫且當那小孩沒有說謊，但事件都過去這麼多天，就算凶器真的被丟到河裡，也早就被沖到別的地方去了啊」

「即使只有微小的機率，我也不能放棄，從不起眼的地方找出線索，繼而將犯人繩之以法，這是刑警的職責」久保田說的這些常理桐島都懂，但他不會放過任何線索。

久保田看著桐島再次在河尋找的身影，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勸他放棄，內心亦有一小部份被桐島的執著所打動「真是拿你沒辦法」邊說著，久保田開始在河邊脫去鞋子踏進河道「我只陪你找今天，今天再找不著，就請你放棄」

「嗯，那邊就麻煩你囉」

「話先說在前頭，我還沒有完全接受你這個空降的同事，幫你也只是因為組長把我們分一組而已」桐島一笑之置，發現原來久保田也是個嘴硬心軟的人。

其後，二人陷入沉默，因為他們都很專注地在河裡打撈，連時間過去也察覺不到。

「找到了！！」從桐島早上，到現在已經經過六小時以上，終於讓桐島找到法醫所說的凶器。

「真的？」久保田聽到後，奔到桐島的位置「還有一點點血跡，我去跟組長聯絡，桐桑你快把證物拿給鑑證科」往岸上走去。

「誒，你剛剛叫我什麼？」桐島追著久保田的身影。

「桐桑啊」久保田轉身看桐島，卻發現背後沒有了他的身影「桐桑？桐桑！」

 

「抱歉，給你們添麻煩了」手塚對桐島的同事們鞠躬道歉。

「怎麼會呢，桐島是破案的功臣，我們感謝他還來不及呢」桐島的上司和藹地笑著「這幾天你就好好的在家休養吧，有傷在身千萬別亂跑」看了看桐島裹著石膏的腳後，語重心長地道。

「知道了，謝謝您」

「那我先回去處理事務，別勉強自己喔」

上司走後，桐島只瞄到手塚的側臉，便低下頭去不敢再看，此刻手塚的臉臭到不行，氣在心頭。可當他看到桐島可憐的小表情，剛剛的怒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「我背你」在桐島身前蹲了下去。

「嗯」確認手塚不再生氣後，桐島趴上手塚寬敞的背部，手摟著他的頸項。

「怎麼受傷的？」手塚和桐島步出醫院時已經過了晚飯時間。本來手塚準備好一頓豐富的晚餐來慰勞辛苦工作的桐島，但當他接到桐島上司的電話，他顧不得菜是不是剛下鍋，馬上掉下一切來到醫院，深怕桐島發生什麼大事。

「不小心而已」他沒有說謊，因為他真的是不小心而已。在河裡不小心被石頭絆倒，然後去逮捕嫌疑犯時為救久保田而不小心受傷了。只是他少說很多細節。

「真的？」

「嗯」

手塚歎了一口氣「好吧」

「對不起，豐很擔心？」

「哪能不擔心啊，從昨晚開始就一直很擔心啊，龍太啊，有什麼情緒都在臉上表達出來，我都看得一清二楚喔」

「誒，我有嗎？沒有啊」

「是喔，你沒有，那昨晚不知道是誰悶悶不樂的都吃不下飯了」

桐島惱羞成怒，拍打了一下手塚的肩「手塚豐！」之後再靠回他的肩上，低聲地說「讓你擔心了，對不起」

「彼此彼此，龍太該對自己有信心才是」

……

「龍太…SR決定再開一隊分隊，我…被推薦當隊長了」本以為耳邊會傳來桐島高興聲音，但只有安穩的呼吸聲「睡了嗎？」沒有回應，手塚小心翼翼地調整桐島在背上的位置「晚安」寵溺地說，一整天下來桐島想必累壞了。

「豐也是，要對自己有信心，晚安」在手塚臉頰上印下一個晚安吻。

在只有他們的回家路上，街燈把這對愛侶的身影拉得長長，同時亦指引著他們未來的路。